2014年4月8日 星期二

導演的話:關於棉棉和大姊淑宜

大姊 淑宜 / 張棉棉飾:爸,你要幫我擦頭髮擦到甚麼時候?
父親 / 邱安忱飾  :擦到妳畢業、擦到妳結婚、擦到妳生小孩……
(劇中台詞) 



編導王靖惇的話:
擦頭髮,其實是一件很親密的事。丈夫幫妻子、父親幫女兒擦頭髮,擦頭髮其實有很多學問,但若一個人願意耐心幫別人擦頭髮,而另一個人也願意慢慢花時間享受這個服務,那麼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甚麼奇妙的情愫。(當然不是指髮廊那種付錢享受服務的關係……他們會用吹的)。頭髮擦太小力,擦不乾;頭髮擦太大力,可能會不舒服,從擦頭髮這件事就可以看出父親和女兒之間的關係是否和睦。從大學時就看棉棉演過好幾齣戲(我是她的紛絲無誤),她在台上總是溫柔而堅定,小小的身體裡蘊含著很多能量和潛台詞,將遊走在父親回憶和幻想間的大姊,詮釋得恰如其分。(附帶一提,跟她排戲真的很痛苦又很爽,因為私底下的她太好笑了,我笑穴又多……每次排戲都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享受著如此的被虐……)

導演的話:關於詩淳和母親

母親 / 王詩淳飾:
我當初怎麼不把你們的學費拿來當壁紙貼,那些鈔票這樣貼起來搞不好還有一些美感,幫你們付學費好像是通通拿去焚化爐燒,沒甚麼路用就算了還汙染空氣。 
 (劇中台詞)



編導王靖惇的話: 
對於母親的形象,靈感倒不是來自於自己的母親(家母走的是賢淑端莊路線),而是來自於小時候住在「類眷村」那條狹窄的巷弄裡,那些說起話來鏗鏘有力的媽媽們。她們有很多愛,但她們的愛不是甜言蜜語、溫柔呵護,而是語帶髒話、打罵連連,用不雅的字眼說我愛你,用藤條來表示我心疼你。這總是讓我把她們跟某種類型的男性形象連結在一起,即便媽媽們其實也有一顆少女心……很衝突乃至荒謬,但很酷。詩淳最特別的地方是,她總是讓人有一種很tough的感覺,但有時跟她聊天她也會不自覺流露出綺麗的少女心……於是我想,哇!這不就那些媽媽們的少女時代!終究促成這次詩淳的超齡演出,也帶給母親截然不同的新火花。

2014年3月6日 星期四

聯合新聞網:動見体「屋簷下」 探討親情糾葛

2011.10.21 聯合新聞網/聯合報
李晏如 採訪報導


在潺潺的水流聲中,動見体劇團新作「屋簷下」開始於一間臨時搭建的組合屋。組合屋破洞之處,映現一張老舊的全家福照。唯一背對鏡頭的母親,在想什麼呢?

72年次的王靖惇,是編劇紀蔚然的台大弟子。曾編導過多部劇場作品的他,去年注意到喧騰一時的社會事件:男子王敬熙,因不忍愛妻長久遭受帕金森氏症折磨,痛下殺手將其「安樂死」。王靖惇於是決定寫一齣關於現代人與原生家庭之間的愛與糾葛的寫實戲,探討那些以愛之名而發生的親情傷痛。

yam蕃薯藤新聞:動見体劇團《屋簷下》──以愛為名,是否就能控制一切?

原文連結:http://history.n.yam.com/yam/arts/201110/20111017610336.html
2011-10-17 yam 蕃薯藤新聞
詹慧君 採訪報導

隨著水滴聲,我們進入了一個漏水的組合屋,母親進進出出的張羅著晚餐,就如同我們印象中,一般傳統家庭辛勤的媽媽,在寫實的場景中,原本猜想會看到一齣四平八穩,或許略帶些感傷懷舊色調的演出。

很快地,望向窗外遠方的父親,與一個會說話的娃娃對話,立刻就粉碎了觀眾原本的想像。父親一遍遍重覆著與娃娃的對話,為寫實的場景中帶來一股奇異詭譎的氛圍。故事開始在住在這個組合屋裡的一家人的某個中秋節,不,應該開始得更早,開始於這家人成為一家人的時候,開始於所有的愛與無法擺脫的羈絆產生的那一刻。

2014年2月19日 星期三

動見体2011《屋簷下》表演藝術評論台_by 謝東寧

寫實的裂縫《屋簷下》

文/謝東寧
原文出處/ 表演藝術評論台

劇作家的匱乏,大概是台灣戲劇界的最大隱憂,沒有足夠的劇作家,書寫屬於這塊土地上的人、事、物、情感與歷史,那麼劇場永遠只能是「隔岸」的想像與模仿。特別是新生代劇場創作者──方便精彩的外國翻譯劇本、電視卡漫的異想世界、或者是中產生活的虛華想像,作品忽略了創作者真實的過去背景與當下現實,劇場害怕連結的,反而是廣大人民生活的真實,導致來看戲的觀眾也永遠受限於特定的族群。

動見体2011《屋簷下》_表演藝術評論台by 雷煦光

寫實美學向度下的劇本佳構《屋簷下》

文 / 雷煦光
原文出處 /表演藝術評論台

在一個中秋節的夜晚,老父堅持家人都得回家團圓才開動晚餐,在這個平淡的日常時刻,戲劇開始。在劇本結構方面,《屋簷下》是一部工整的戲劇文本,符合「懸疑、危機、衝突、懸解」等等的基本理論架構:平淡的中秋節晚餐前夕、看似普通的兩老對話,鋪陳出「等待」的懸疑氣氛。我們大約知道老夫妻日常相依為命,中秋團圓夜正等著三位子女返家圍爐,而在這樣的日常之中,透過失智老人對廉價人聲洋娃娃的愛戀、以及老妻的某種欲言又止,加上場面調度方面透過重複播放洋娃娃的機械人聲、特意放大洋娃娃(實際上代表淑儀)的詭異感以及老妻對失智老人依戀洋娃娃這件事的煩忿,再再鋪陳出一種迥異於日常的懸疑氣氛。這個懸疑的鋪陳襯托在不時飄過的喪亡意味的黑衣人(淑儀和台生),指涉的意味就更明顯了,當然,也就涉及到了場面調度上「詮釋與過多詮釋」的不穩定狀態,不過這無傷大雅,稍候論及。

動見体2011《屋簷下》觀後分享_by于善祿老師

文 / 于善祿
原文出處 / LULUSHARP

該劇的導演王靖惇和動見体行政兩次到我不同的課堂做校園行銷推廣時,靖惇都提到了他和他父親的故事──每天都要打電話回家,有一次忘了,幾乎搞得天翻地覆(詳細說法,可參考節目單上導演的話〈那條我與家人之間的線〉),這個故事引來課堂學生的驚呼,因為大部分人都覺得這個甜蜜的負擔似乎有點沉重,而在靖惇創作此劇本時,這件事也經常出現在他腦海。